中国水墨画家吴立民:我行我素、我行我法

展览时间:2017年5月18日—5月21日

开幕时间:2017年5月19日

展览地点:厦门国际会展中心

指导单位:福建省文化厅、福建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、福建省美术家协会、中共厦门市委宣传部、中共漳州市委宣传部、中共泉州市委宣传部、中共三明市委宣传部、中共龙岩市委宣传部

主办单位:艺术厦门博览会组委会、ART AMOY 博览会有限公司

吴立民展位号:C2-39/40/41/42/55/56/57/5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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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立民,自号顽石、顽翁,别署耕月斋主,中国水墨画家,画界称之为“非常水墨、野山逸水”。1939年生于浙江台州,国家一级美术师,曾师从西泠印社执事阮性山。曾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、美术报美术馆、北京大学百年纪念大讲堂、浙江图书馆等地举办过个人画展。13米长卷《楠溪江景图》参加中法建交60周年《卢浮宫》画展。

 

艺术的终极目标,是在人世间普及爱和善良。

八月的一个上午,福州。在我的私人茶室,对面坐着年近八十、却精神矍铄的吴立民老先生。面对这位中国水墨画的画家,我思绪万千,抑制不住一种想哭的冲动,为了这位老人,也为了我们的这个国家,我们的这个时代。

明明在少年时代,就已经具有绝佳天赋的绘画艺术才华,却因为家里成分问题,没能继续学业,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就这样遭扼杀,他本可鹤立鸡群。

明明说了几句正义的人间真言,做了最应该做的正义之事,却被下放到了农村,而且一放再放。尽管离艺术的梦想渐行渐远,但是吴老坚持在农村进行艺术创造。

明明可以尽情挥洒艺术人生的青春年华,却只能用时间来洗涤那个时代,在退休后,吴立民开始续上中断近半个世纪的绘画艺术,并且一发而不可收。为了自己的艺术梦想,他以近乎疯狂的热情画画。他坚信,任何时候,都是可以启航的。

如今的吴立民老先生,年近八旬。前年因为一场大病,差点永别艺术人生。当他重新活过来的时候,吴老唯一想做的,就是把自己对艺术的领悟,尽情的挥洒在宣纸上,流淌在笔尖。尽管身边的人一再劝说,休息再休息。可是,有几位能够理解吴老心中的那股激情、那份沉重、那种时光如梭的紧迫。时间对吴老而言,就是最大的敌人,他必须争分夺秒,他必须撑着身体,去继续那份永不枯竭、魂牵梦绕的艺术梦想。

当我时刻想起吴老在那个时代的哀叹、那个年份的无奈、那份内心深处的焦虑和不平,我作为80后,的确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换做是我,我在八十岁后,会是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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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立民作品《雾起天际笼一统》 68X138-2016 纸本设色

假如生活欺骗了你,不要悲伤,不要哭泣。

50多年前,现在的杭十中,以前的崇文中学,那是炙手可热的名校。在这所名校,吴立民一人兼任全校的美术组组长和音乐组组长。他曾指挥全校师生演唱他创作的歌曲,并在《杭州日报》、《浙江青年报》、《浙江工人报》等报刊上发表他的木刻等绘画作品。一个高中生,却经常有社会上的小车为他接送。这是何等的风光。由于出色的艺术才能,年纪轻轻的吴立民就与赵延年、张漾曦等当时的一些大牌名家交上了朋友。赵延年曾这样鼓励他:“你的速写线条流畅大胆,有一股野气,走自己的路,你会有出息的!”

然而,好景不长,就在高中毕业前夕。杭十中的一座教学楼从楼顶到地面,悬挂出一幅决定吴立民后半生命运的巨幅大字报。大字报上写着,“吴立民与右派分子勾勾搭搭罪该万死”。年轻的吴立民在这张大字报的威慑下,立马打好铺盖跑人了事。吴立民与之勾勾搭搭的“右派分子”,是复旦大学新闻系的大学生,年仅19周岁。因为一首散文诗被打成了右派。喜欢文学的朋友也许知道,这个年轻右派叫徐成淼,现在是贵州文学界的一面旗帜。在吴立民眼中,他的铁杆兄弟徐成淼,绝对是个才华横溢的热血的爱国的上进青年,怎么也不可能与右派搭边。为此,吴立民到处为他鸣冤叫屈,还跑到在寒风砭骨的工地看望被贬“赎罪”的兄长。结果不说也清楚,吴立民不但解救不出他的兄长,而只能使自己离开“进步”的队伍。离开学校以后,他先在浙江美术设计公司工作,再到西泠印社,再杭州叉车厂,尽管由于业务出色,他在每个地方都算混得不错,但同样都好景不长。在愈演愈烈的政治风潮中,由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家庭历史,加上与右派徐成淼一直存在扯不清的关系,最后终于失去了在杭州的立足之地,回到临海他奶妈身边,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地道农民。从此,他从吴立民变成了“毛头”(小时候的乳名)。

吴立民回忆说,那时候,我就站在一方田中间,周边没有围栏,我很想很想走出去,但就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。而且干同样的活,却只能拿别人三分之二的报酬。心在滴血。唯一能做的,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默诵普希金的一首诗:““假如生活欺骗了你,不要悲伤,不要哭泣。熬过这忧伤的一天,相信吧!欢乐之日即将来临……”做了几年农民之后,他开始自学油漆、雕花,吃百家饭,睡百家床。“毛头”成了“毛师傅”。又后来,因为兴修水利需要大量人才,“毛师傅”又转行成为了临海水利局响当当的的一名水利工程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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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立民作品《乍雨还晴云》 136X68-2016 纸本设色

 

“中国美术学院破格为他举办第一个新馆开门展,震撼国画界

 

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他又回到县水利局工作。韶华已逝,岁月不再,霜染两鬓的他1998年退休。就这样告别工作,告别心爱的艺术?他心有不甘。于是他重拾画笔,竟一发而不可收。他以只争朝夕的精神,全身心地投入绘画中。

2007年,中国美院新建展馆第一个开门展破格为他举办,这在美院也属首例。没进过美术学院接受过正规的学习训练,也没有师承名家,是完全民间和纯草根的一位画家,年过耳顺之年的他,却硬生生凭自己单枪匹马在山水画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地。当吴立民68幅作品登台亮相,国画界哗然,不同流派的顶尖画家、美术评论家、新闻媒体都震惊于吴立民作品之技法精湛、风格野逸、自由率性和充满生命之情。

浙江美术家协会副主席、西泠画院院长、中国著名画家吴山明遇见吴立民不由感叹相见恨晚,并提笔赠书写道:“野渡无人舟自横,走自己路,与立民先生共勉”。

中国美院教授、督导朱锡林说:“欣赏中国画,要从六个字着手:笔、墨、神、形、意、气。这六点,他的画都有了。有线条的柔硬、粗细的变化,有情趣,有意境。”那年吴立民已68岁。

中国著名画家何水法,看到吴立民的作品,不由感叹,在中国画坛上很多名气很大的画不怎么样,很多画很好名气不大,吴老师的画终会被历史留下来。他谦虚地向老先生求教水墨是怎么运用得如此和谐灵动。老先生自我调侃:“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水路画家。”

中国水墨画家吴立民,虽然已经老了,但是心却是刚刚绽放,为了艺术,他如痴如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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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立民作品《轻舟已过万重山》136x69cm

 

“我过去苦难很多,心灵上沧桑很多,但我还是要保持心灵的纯净

2013年6月8日,由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和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举办的“我行我法——吴立民北京大学水墨作品展”开幕。

文化部艺术品鉴定委员会委员、三峡画院院长汪国新在这次北大作品展中说到:参观吴先生画展,看了以后非常高兴,因为从他的画里,可以看出他就把中国的积墨法和宿墨法运用得非常到位。无论是李可染还是黄宾虹,他们早期就用这种方法写生的,这种方法很难掌握,弄不好容易脏。但他把线和面、枯和浓结合得非常好。你看他的远处山的形状或村落、这个小桥流水,这种地方都是比较干的宿墨,但是他的远处丘壑、山或树林,由近而远,他用淡墨浓墨这样浑染过去,这样他的枯湿浓淡处理得很好,可惜这种方法学校都教得很少了。现在我们看的话,觉得非常怀旧了。想着我们无数老前辈都用这种方法画的,我们希望老先生今后还能在其他地方展出,让我们莘莘学子、后起的,一定要看看老先生怎么从中国真正的传统里边,结合现代审美观、审美方式来创作的,希望他的作品能更好地传播。我们现在中国教学方法不扎实,像老先生这样的画法,人家有很深的中国画的元素在里面,你看他的用线,他的屋漏痕用得很好。积墨法、宿墨法这些根本的方法现在教学有很大的疏忽。

北京市书法协会副主席薛夫彬说到:“中国画最主要的是笔墨,笔墨中最主要的是水墨,中国画中的烟云,山的缭绕、云的浓淡和树的种种变化都是靠水墨的。吴老师的这种水墨运用非常有特色,而且画得很洒脱。他也是70多岁的人的,但思想并不迟钝,并不滞后,很前卫很先进。我觉得他对于水墨的理解还是很到位的。要用这枝毛笔完成水墨的变化、水墨的浑厚,这是传统文化中很重要的章节。我们今天要复兴中华文化,让世界认知中国画中国书法是很有必要的。”

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主任袁雪珍说到:“吴立民先生的画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气魄,让人感觉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深厚的传统底蕴,他在中国传统笔墨的基础上融入了自己对笔墨的独特理解,展示了自己独特的个性。他以灵动的绘画语言将画面营造得异常丰富。我曾经跟吴老先生一起喝茶聊天,谈到家庭的美好,谈到社会的进步,他给我的感觉非常乐观向上,看不出是一个历经磨难的老人,使我非常感动。特别是我今天又非常仔细地看了一下我们吴老师的作品,我觉得他一直追求这种雅俗共赏,既能让普通老百姓看得懂,又让专业人员折服,这与他自己心胸开阔,以诚待人,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。”

吴立民老先生在这次画展中说到:“美术是联通的,现在我对形象不追求,对神追求。我对形的东西看不起,这个照相就可以,关键要画心里的感觉。我从小就喜欢画画,我不能糟蹋每张纸、墨、笔,画不好都是犯罪。活到老,学到老,我每年至少两个破,要大胆否定自己的过去,把好的东西留下,哪怕一点突破。今天这个展览在北大召开,感谢各位支持。我过去苦难很多,心灵上沧桑很多,但我还是要保持心灵的纯净,我进入画中去就什么都不管了。希望大家帮助我,在画上再有一点点进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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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立民作品  《隐隐峰峦展画屏》 68X138-2016 纸本设色

 

我行我法,他自嘲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

吴立民字顽石、顽翁,别署耕月斋主。

在吴老画室中,还有一枚闲章是他的最爱也是他的座右铭,就是「十品大官」。他说县长一级的是七品,乡一级的是八品,村一级的是九品,而他的官最大十品。因为无官一身轻,吴立民可以嬉笑怒骂,尊于自己的本性。

因为口无遮拦,吴老承认自己讲话太直经常得罪人,但笑称自己恶行不改,本性难移。

对当下美院的教育方式,吴老毫不留情的给予批评,最让他深恶痛绝就是美院习古之风盛行,完全没有教育学生如何追求个性,画出的作品千人一面。用一千年前人的审美和技法去表现当代怎么可能表现得好,看到当下的作品好像自己生活年代都完全错位了。

吴老认为美院的分科也让人啼笑皆非,花鸟、山水、人物分门别类,画山水的画家不会画人物,画人物的画家不会画山水,美院搞得如医院一样,分眼科、内科、外科完全不合理。

对于中国现在社会上名气很大的所谓大家,吴老也嗤之以鼻,尤其是在头上顶着光环的所谓美协美院主席之类的公职人员,好好干行政也算了,根本不是画画的材料也将画作拿出来卖以天价,搞得像印钞机一样,完全不是艺术创作。有些所谓大家一辈子就画一两个主题,好像就不会画别的东西。

吴老认为,艺术是矛盾的统一,艺术是自我同环境、同历史、同生活的时代的一种交流与对抗,而后达成的和谐统一。从“看山是山”,到“看山不是山”,再到“看山是山”,其实就是“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”的过程。第一个“看山是山”是“照相机”式的看山,这山其实与你没有多大关系;到“看山不是山”,你就进入了与山的对抗与交流;再到“看山是山”,你才真正把山融会于心,达到与山的和谐统一。我们经常说画面要有取有舍,不能太脏,也不能太干净。这都是为了表达我们心里的最后那个“山”。画面太脏,让人产生厌恶;画面太干净,又使人觉得可怕。风格,就是在这样的不断探索中,自然而然形成的。只有这样的风格,才反映你的真风格,体现你的真面貌。过于讲师承,讲流派,反倒把自己给局限了。

艺术本质是对精神自由的追求,中国画也不例外,但要实现这一自由,必须不断加强中国传统技法的训练,同时又要敢于对抗权威、反叛传统,唤醒艺术家个体的独有的生命体验。只有在此之中,才能实现画家个体的精神自由,也同时促进中国画这一古老的传统艺术向现代艺术转型。

年近八旬的吴老,这段时间,在福建采风,德化、厦门、武夷山、福州,一路走来,尽管疲惫,但坚持行走,坚持创作。他说,时间不多了,我要做的,就是画画,画出我心中的那些山水、那些人物、那些梦想。

同时,他自嘲自己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,我行我素,我行我法。

我想说,吴老,您已经永恒。

作品欣赏

吴立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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